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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看的风花雪月书友书评系列十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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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上最爱我的人》的留言里,每当坦克写到有关“风花雪月”人物的章节,大家的讨论总是比平常更热烈一些,一年多了,大家没忘了米高们。跟随者《风花雪月》情节的发展,我的这个系列评论也快接近尾声了。希望尽快把它写完吧,这个发生在大理和上海的故事,读起来伤,分析起来更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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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高

体育场事件是叶芷归来后米叶感情发展的转折,而米高断腿可能终身不愈被叶芷知道后,则让两人的感情进入了全新的阶段——米高从来不曾和感情里这么主动的叶芷相处过。

Ifthereisawill,thereisaway.能约束叶芷的,只能是叶芷自己,当叶芷说出“我不是一个太善于表达的人,所以你好的时候,我就默默看着……你不好的时候,甚至到了绝境,那什么在我眼里都是没有价值的……包括你觉得我最在意的东西……大不了一无所有”时,那些个婚约、集团斗争和世俗眼光等等,都被她抛在了一旁,于是乎,她拖着行李箱走进了米高和妮可合租的屋子,打算在妮可的房间借住几天——只为照顾米高。

独自吃完饭回到院子的叶芷买回来12个发光气球,她想把它们挂在院子里的树上,但是却够不着。她对我说道:“米高,你帮帮忙,上面这个太高了,我够不到。”她又不断用言语鼓励我,直到我下定决心试一试。我先用自己没受伤的那条腿踩在了板凳上,等我准备抬另外一条腿的时候,叶芷赶忙扶住了我,可我实在是使不上劲儿,便把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了她的身上,直到够住一根树枝,才借助手的力量站在了凳子上。“看,我就说你可以的吧!”我对着她笑了笑,她又把那只闪着蓝光的气球递给了我,然后抱住了我的腿,帮我维持着身体的平衡,而经过这么一番通力合作,总算是将气球成功挂在了树枝上,并一鼓作气,将剩余的气球也一起挂在了更高一点的地方。

别说,院子被这么一装扮,还真的是多了一点情趣,我就这么将手背在后面打量着,叶芷站在我身边,她的眼睛里映着那些灯的光,显得更加风情了。这一刻,我真的很难把现在的她和以往的她联系起来,她却做了一个更加让我感到意外的举动,她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我,然后站在树下,让我给她拍一张照片。我下意识问道:“你不是一向都不喜欢拍照的吗?”“人是会变的嘛,你快点帮我拍……我要发一个朋友圈。”我呆愣地看着她,觉得她陌生的同时,又莫名觉得很真实,女人不就应该这个样子么?我终于举起了叶芷的手机,她也很适时的靠在树上,做了一个很悠闲的姿势;我又选了一个最好的拍摄角度,然后便将她的身姿定格在了镜头里面。叶芷从我手上接过了手机,觉得满意以后,便以“这个夜晚”为标题,发了一条朋友圈……

在灯光的氤氲下,一个女人用自己全部的力量支撑起踩在凳子上的那个男人,并扶着他站稳,这怎么看都是一种隐喻——不要怕,一切有我,我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尤其当这个男人还拖着一条瘸腿的时候。

我盯着叶芷看,觉得她今晚的行为有些反常。她转身看着那些被挂在树枝上的气球,失神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开口回道:“那你觉得我是以前好,还是现在这样好?”“当然是现在这样,我觉得特别亲切,并且可以随时互动。”叶芷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们都知道,要让一个人从现在的世界去未知的世界,是一件非常非常难的事情,我也并不特殊,所以我把自己关在既定的模式里,一困就是这么多年……直到来大理前,我都有这样的疑惑,如果我真的改变了自己,去融入那种正常人的生活,那叶芷还是叶芷吗?……但现在,我没有这样的疑虑了,我觉得很开心啊,就在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里,我忘了事业上那些焦虑的心情;更重要的是,我觉得自己真正接近你了……如果说,以前只是你生活中的旁观者,现在却可以细致入微的参与进去……因为,你的快乐也是这么简单!”我看着叶芷,忽然像是明白了一点什么。她又笑着对我说道:“我已经给你做了一个榜样……所以你呢……做好去迎接一个未知世界的准备了吗?……也许根本就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

我重重“吁”出一口气,总算是了解到了叶芷的用心,她是在帮我克服对未知的恐惧,而在她没有来这里之前,我确实对去泰国感到恐惧,我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我终于向叶芷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懂了。叶芷面色很认真地回道:“嗯……相信我,只要你配合治疗,积极的做康复训练,你的腿是一定会好的,虽然过程有点难熬,但只要你摆在自己的心态,你一定可以重新掌握自己的命运……再不济,你的身边还有我……我不怕你拖累,我现在拥有的,已经足够两个人过一辈子了,就怕你挥霍不完。”我看着叶芷,她的这句话给了我很大的信心,但也让我猜疑……她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在和我说这些?很久以前,我就已经放弃了要和她在一起过一辈子的想法……所以,我不希望这是一种同情。

叶芷就是这样一个人,她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对米高说“你来成都或者你来上海吧,这样我们就可以blahblah”,她只是在自己冷艳的外表之下,用如玉一般温暖的方式,缓缓告诉米高不要惧怕改变和未知的世界,再不济我拥有的也足够你这辈子挥霍,这是从精神和物质两方面提前给米高打上了双保险。米高很疑惑,她是以什么身份说这些话?傻瓜!你说呢,米高?你的耐心愿意赋予谁?你的财富又愿意和谁分享?

转天,米高在马久邑枯坐了一下午,叶芷对三三略施小计便骗到了米高在哪儿的答案,找来了马久邑。现在的叶芷太瘦了,米高看不下去,问她最重的时候有多少?那是叶芷在读研的时候,大约斤。上次例行体检时,身高的叶芷只有91斤,这当然不是一个健康的状态。“你真的瘦了……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你应该好好吃饭。”一阵沉吟之后,叶芷低声对我说道:“只有在工作和睡着的时候,我才会忘了自己是谁……”她笑了笑,又说道:“但我接受你的批评……从今天开始,我一定好好吃饭,争取早点吃回到斤。”米高又说起汪蕾,重重吁出一口气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想赚钱吗?……其实也不全是为了我自己,我就是想让汪蕾的精神永远活着……我想在全国各地的贫困地区,都以汪蕾的名字去捐献希望小学……我还要开一个专门做玩具的工厂,里面生产的玩具,一半用来保本,一半送给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们……因为对这些孩子来说,除了父母,玩具就是最好的陪伴……我这么做,不是因为觉得对不起汪蕾……相反,我早就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精神导师……其实人活着,奉献也是一种爱……”叶芷只是想了想,便回道:“这件事情,我可以和你一起做……真的!”

“你这又是出于什么动机?”对视中,叶芷轻声回道:“因为活在你的世界里,比活在我自己的世界,要精彩一千倍……人就该像你这样活着……”这句肺腑之言后,叶芷问道“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在20岁的时候,突然有了上帝视角,可以预见未来……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我笑道:“当然是买彩票,每一期都下一百注;然后我再拿着中奖的钱,去北京、上海、深圳疯狂买房……”“嗯,买了房以后呢,你又做什么?”(这是个好问题,所以米高在上海赚到大钱后又做了什么?)我竟然被叶芷问的有点迷茫,半晌才回道:“我也不知道做什么……这一辈子就和钱过吧,反正钱是万能的!”“我觉得这不是你内心的真实想法,这么宝贵的机会,你不会只用来赚钱的。”“你想听我的真心话吗?”“当然想……”我和叶芷对视着,许久之后才低声回道:“如果我有上帝视角,我会在20岁的时候,就给27岁的自己写一封信,让我在来大理的路上,无论如何都不要帮陌生人换轮胎,不管这个陌生人有多需要帮助,我都当做没看见……”刚说完,我就反悔了,我又赶忙改口说道:“不,这么宝贵的机会,我当然要帮汪蕾避过一劫,如果她好好的,也就没有后来去大理的事情了!”叶芷转移了与我对视的目光,她低声向我问道:“你是后悔来大理,还是后悔遇到我?”“我做这个选择,并不是为了告诉你,有哪些事情让我感到后悔;我只是想让你明白,这些年,我过得很不开心……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是哪儿做的不够好,为什么我死活都开心不起来?”“我如果是你,我就不会用这个问题困住自己,然后自我折磨……我觉得,等有那么一天,你真的变成了一个开心的人,你会发现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意义,因为从来都没有一个人,是为过去活着的……所以,你最应该做的,是怎么去改变自己……这也是我希望在你身上看到的……我希望你到了泰国以后,能脱胎换骨,就像当初你从上海来大理一样……你总觉自己不开心,可是自从来大理以后,你真的收获了很多。”我沉默,沉默是因为我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我太爱在叶芷面前抱怨了;很奇怪,当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却往往是主导的一方,可偏偏在她面前,我就会变成一个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我也不是真的要从她那里得到什么,就是单纯希望她能安慰、安慰自己。

“因为从来都没有一个人,是为过去活着的……所以,你最应该做的,是怎么去改变自己”这就是叶芷对他的期望。米高还活在过去,那段因和叶芷在一起而欢喜、有情又有爱以及被分手后痛苦交织的过去。然而,叶芷知道,他俩已经回不去了,而那些在一起的经历,好的坏的都是风景,也同样无法改变,可这又如何呢?过去就让它过去,叶芷还可以在未来等米。

稍稍停了停,叶芷又正色对我说道:“你重新考驾照的事情,我已经找交管所的领导谈过了;他表示,可以再帮你往后延长一年……所以,如果你输了,你要答应我,一年之后,你一定要把自己丢掉的驾照,再给考回来。”我下意识喘了一口粗气,然后问道:“你真的相信,一年以后的米高,不论是心理还是身体,都能找回自己最好的状态吗?”叶芷重重点了点头,然后回答:“相信,要不然为什么你会是我欣赏的男人,而不是别人。”谁的信念更坚定?谁又比米高自己还要相信米高?

跟叶芷分开后,我回了自己和妮可合租的那个院子,我的心情顺畅多了,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因为我很明确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我先去泰国医好腿,然后开始做自己擅长的事业,“一键游”当然也不能落下……等这些都实现后,我就回大理,把驾照考回来……这些都是叶芷帮我理顺的……她真的是一个很聪明,也很有章法的女人,所以这两天,她都在用最好的方式来引导我;她没有在我濒临崩溃的时候,给予我压力,她好像有一双很神奇的手,不知不觉中,就替我抹平了伤口。而杨思思却恰恰和她相反……我不是说杨思思不好,但从某种程度来说,她确实是在逼着我去做选择,这种逼迫更加把我变成了一个拧不开的死结,所以惊慌中,我说了伤害她的话,也做了不理智的事情。

我挺想她的,也挺担心她的……但又会觉得,这样何尝不是一个好的结果。这个阶段的我,已经不太承受得起那种轰轰烈烈的相处方式了,我更喜欢润物细无声。是夜,我习惯性的刷了刷朋友圈……叶芷又发了动态,她公开在朋友圈里宣布,要用一年的时间,让自己过上健康的生活,为此她还特意配了两张照片;一张是她的健身照,一张是她在海边度假时拍的。这对别人来说,太稀松平常了,可是我却忽然觉得有一束阳光照进了她的生活里,她终于不再那么封闭了!

陈进可能中招了,米高陪着他来下关做检查,然后中午一个人在德克士吃饭,恍惚中,叶芷又主动给我发来信息,她问我在哪里,说是想和我一起吃中饭……她似乎把生平所有的主动,都集中用在了这几天!(叶芷为什么这么主动?因为爱情啊,每一次当爱在靠近/都好像在等你要怎么回应/天地都安静/唯一不安的是你的决定)。吃完午饭,医院里坐着等待陈进的检查结果。就在这个时候,隔壁妇产科忽然传来了一阵喧哗声,我和叶芷一起往那边看去,原来是护士在通知正在等候的家属,说里面的产妇已经生了,是一个五斤多重的男孩儿,母子平安。再看看身边的叶芷,她却正望着妇产科那个方向一阵入神,片刻之后,她终于开口对我说道:“生命大概是上帝赋予人最宝贵的礼物了……我相信经历了这一次,陈进应该会大彻大悟的……我希望是一个好的结果!”

有惊无险的夜晚,叶芷给了陈进一个工作机会而陈进也接受了,作为庆祝,叶芷请米高和陈进吃饭。这个晚上,叶芷是真的开心,她一个人就喝了半箱“风花雪月”啤酒,她似乎将自己的心扉打开了,还和我们聊了很多自己上学时候的趣事……她说,在她学生时期,真的没有收到过什么像样的情书,她实在是因为没有人追求,再加上自己不是一个主动的人,所以才被迫走上了学霸这条路,至今没有回头。在我和陈进的一再要求下,她给我们看了她高中和大学时期的照片;虽然没有现在会打扮,但那种毫无加工痕迹的自然美,也是惊世骇俗的。我们因此得出结论……不是男生不想追求她,实在是没有自信找她这样的女人做女朋友。可她为什么曾是米高的女友呢?陈进和米高在回去的路上聊着叶芷,“她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相处……我反而觉得她有一种女中豪杰的感觉……尽管我是一个男的,可是却莫名觉得她能给我信心……所以,我没怎么犹豫,就答应她了。”

“嗯……别说是你,就这两天,我对她的看法,也改观了很多……我觉得,她正在试着打开自己……”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陈进给打断了,他说道:“她是在为新的生活做准备?”“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以我和女人相处的经验来看,她好像在有意识的靠近你……这话你是爱听还是不爱听?”(陈进的意思,不就是刘若英唱的每一次当爱在靠近感觉她在清楚的告诉你)“你真的不考虑留下来帮叶芷一把吗?我觉得她现在特别需要你。”我仰起头,盯着漆黑一片的天空看了很久,才回道:“她知道她正陷在困境里,举步维艰;可是我也一样,我甚至比她更难……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就要手把手的去帮对方……我只要能感觉到,她正在努力的摆脱困境,那对于我来说,就是一种激励……她也一样,如果能感知到我的努力,肯定也会产生动力……有时候精神上的共勉,真的会比帮到实处更有用……因为不会貌合神离!”

回到小院子的米高和三三又一阵掰扯,三三走了,米高心底冒出来一个想法把自己吓一跳——我想杨思思了,并且想的不那么单纯;如果,没有出那一档子事情,我们已经结婚了,那现在过得又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呢?我没有答案。其实,我也挺怕的……我怕自己放弃杨思思的理由,并不是这条受伤的腿,而是叶芷……

杨思思的爸爸只身一人来到大理,约见米高,在表述他此行的主要目的之前,向米高讲述了滨江集团的野史。“你很了解滨江集团吗?”“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它是这个行业前三位的存在。”“你不了解就对了……它的历史,恐怕集团里面的这些核心高层都不知道……在叶立帆(叶芷的父亲)执掌滨江集团的大权之后,对整个高层进行了一次血洗,之后全部启用的新人,所以真正了解滨江集团历史的人,并不算多……算算时间,那也已经是20多年前的事情了。”“最早滨江集团是叶芷她外公创立的,叶立帆只是一个从偏远山区走到大城市去求学的学生,但这个人是一个野心家,他虽然没有深厚的背景,但还是凭借过硬的手段一步步走到了高层的位置,并且娶了唐秉筠(叶芷的母亲)为妻,进一步得势之后,他就开始运筹帷幄,把唐秉筠的父亲,也就是滨江集团当时的一把手给陷害进了监狱,并且成了整个滨江集团最大的股东……唐秉筠的父亲也是一代枭雄,晚年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所以进监狱后的没几年,就郁郁而终了……而叶芷手上所掌握的这部分股份,就是从唐秉筠手上继承来的,唐秉筠这个人不善于搞这些权谋斗争,所以在她父亲死后的没多久,就选择了出国……至今,一直没有回国……叶立帆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家庭,也另外有了子女,所以和叶芷的关系是十分紧张的……”

我满是惊讶地听着,以至于到最后,嘴已经不自觉张开了。我平静了好一会儿,才向杨思思她爸问道:“您这些消息确切吗?”“叶芷的外公,到底是不是叶立帆陷害进监狱的,这点谁都没有确切的证据,但他确实是最大的受益人,后面又和唐秉筠离了婚,外界自然会有这样的怀疑……其他的都是实情。”“您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偶然在一次饭局上听说的……我倒是很佩服叶芷这个丫头,她身上背负的,不亚于国仇家恨,能坚持走到今天,算是很不容易了!”我点头的同时,甚至有点不敢想象:自己的父亲亲手毁掉了自己的外公和母亲,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承担?我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支烟,然后放进了嘴里;这次,我将烟点燃了,我的心情起伏的厉害,如果这些秘闻,是简子涵告诉我,还不至于给我造成这么大的冲击力,因为我觉得简子涵会带着立场去添油加醋,然后放大叶芷的痛苦,好让我去理解叶芷。可是杨思思她爸又怎么会带着立场呢?他只是因为看见了这个酒店,才和我聊起了这段往事。再者,他也没有理由让我去同情叶芷。我重重地喘息着……看到了我的异常,杨思思她爸又笑着向我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被商场上的这些血雨腥风给吓到了?……真实的商场,其实远比你看到的,听到的,要更加残酷……有时候,平平淡淡,无病无灾,才真的是人这一生最大的幸福!”

又一个对叶芷赞赏有加的人出现了,杨思思的爸爸完全没有理由替叶芷说话,但从他口中得知叶芷的身世背负的压力,让米高不得不正视自己之前用婚约和没有回来立即找他的理由不断攻击她是不是错了?在整本书里,其实和叶芷思维最像的人就是思思的爸爸,因为都身处高位历经磨炼,因此有着相似的格局和视野。所以,思思爸爸会说“年轻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欢和人聊阅历……真正成熟的男人,眼中只有未来,没有过去”,一如叶芷说的“因为从来都没有一个人,是为过去活着的……所以,你最应该做的,是怎么去改变自己”。

说完叶芷和滨江集团的历史,思思的爸爸向米高抛来了橄榄枝,一起做“一键游”项目,给钱给地给资源,但米高拒绝了。一阵很长时间的沉默之后,我终于开口回道:“叔叔,在你来大理之前,也有一个跟您一样成功的人给过我建议……她说,我在做什么都不顺利的时候,更应该去做自己擅长的事情……所以,我很感谢你的厚爱,但是我不能去上海。”“你是对自己没有自信吗?”“自信和盲目自信是两个概念……虽然一键游是我特别想做的项目,但摸着石头过河,可能会比直接走上一座大桥,更适合这个阶段的我……至少,我会在这个过程中有一定的沉淀。”说着,我又下意识往酒店的方向看了看,我看见了叶芷就站在酒店顶楼的露天游泳池旁,她也在看着此时粉色的天空……就是在这一刻,我觉得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深沉,因为她看似完美无缺的背后,背负了太多我想象不到的苦难!

2

叶芷

米高事业路上的每一个转折,几乎都是叶芷指出了正确的方向,更难能可贵的是,米高并不因为是叶芷的意见而心生抵触,他没有那种“没面子”的感觉。从在“深夜食堂”聊起曹金波黑店劫走住客的定价,到九隆居商铺被换锁叶芷从西双版纳飞回告诉他从曹金波身边人入手,再到这次去泰国和瓶哥炒房,听了叶芷建议的米高,在事业上都走在正确的路上。这种“亦师亦友”的关系,和米高与思思在一起轻轻松松的关系完全不同,思思和叶芷比起来,就是米高自己认为的那样——缺少神秘感。思思很好,只可惜遇上了叶芷,而且叶芷还从来不把思思当做对手。

和思思爸爸说完,米高走开了。因为走了不少路,我受伤的那只腿,间歇性传来酸软的感觉,我就坐在酒店门口的地台上,用手揉捏着,并有些失神地看着被一片粉红色云彩所覆盖的海东新城……“你在想什么呢?”我猛然回过神,站在我身边的人,正是叶芷。我看着她,心里忍不住同情了起来……这种同情,随即便在我的眼神里体现了出来。“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赶忙用手抹了抹自己的脸,等恢复正常状态了,才笑着说道:“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种鸟,她长着特别漂亮的翅膀,可是却飞不起来,她心甘情愿被关在一个笼子里,没有人不说她漂亮,可她就是飞不起来。”叶芷也笑了笑回道:“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能飞起来,还是飞不起来,又有什么区别呢?”“可飞翔是鸟的天性。”“凡事都有特例,孔雀就是你说的那种鸟吧,就算把笼子打开了,它也未必飞得起来。”“不是孔雀,孔雀的价值,就是它自身的美;但这只鸟,她有飞翔的能力,她也热爱天空,可是她心里装了太多事情,她怕自己飞起来后,会忘了这些事情,她觉得她现在所遭遇的这一切都是命运使然,所以她不敢抗争……”

“那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鸟,他一辈子都在飞翔,可是他也并不快乐,因为他看遍了千山万水,却没有一个地方,是真正属于他的家……”我笑了笑,回道:“咱们这算是口舌之争么?……我知道你是在嘲笑我,因为这只鸟,压根就没有腿,他只能飞来飞去,说是自由,却一辈子都找不到归属感。”“你看你,什么时候都这么敏感!”“真的和我很像啊,如果人生是一段漫长的旅程,我真的很想停在大理这个地方歇一歇,可是因为这条腿,我只能去泰国,就算不去泰国,也得去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飘来荡去之后,我还是没有一个像样的家。”叶芷一阵沉吟,然后又低声向我问道:“你很想在这里有一个家吗?”“做梦都想。”叶芷点了点头,她没再接话,随后也向那一片粉红色的天空看去……

终于要启程去泰国,叶芷和米高开车到昆明机场附近的酒店住一晚,可这个夜晚也并不那么好过,虽然有一间房让给叶芷住,但叶芷还是下来在车里和米高待了一晚。短暂的沉默之后,我说道:“感觉你心情好像不太好。”“是么,有些时候,我会特别茫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为了什么活着……好像每一天都可有可无。”叶芷想了想又说“不,我反而觉得是因为自己什么都得不到……我没有亲情,没有友情,爱情的存在,在我这里也好像是差强人意……我其实是一个很失败的人。”“生来就有的东西,谁会喜欢几十年呢?……你知道吗?正是因为我拥有的这些东西,才让我失去了那么多想珍惜的……你总是觉得我在乎名利,其实并不是……”叶芷很想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了,她看上去很沮丧,半天才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可以敞开心扉和我聊聊的……就当是闲聊。”然后就说起了有关滨江集团的流言。叶芷闭上了眼睛,她似乎又想起了那一段不堪的岁月,许久之后,她才低沉着声音对我说道:“外界的留言,也不全部是杜撰的,但是关于我外公的事情,谁也没有证据证明是我爸所为。”

“如果是铁证如山,你外公早就洗白了……但是在情感上,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会有一个理性的判断,毕竟你爸才是这个事件中,最大的受益人;之后和你妈离婚,更为这种猜测增加了可信度……所以,你活在这样的家恨中,一直都不快乐……毕竟是身边至亲的人在互相残害!”这一次,叶芷没有否认,她点头回道:“是,所以我每一天都活得很痛苦……对我来说,这个世界是没有阳光的,因为最该给我阳光的这些人,都在我的人生中画了最黑的一笔,他们让我看到了人性的阴暗面,无边无际……想起来,我就觉得窒息……”稍稍停了停,她又说道:“所以,你知道吗?……在我们相处的时候,真正自卑的人是我,我没有办法把这样一个家庭展现在你面前……尤其是在我面对你父母的时候,这种自卑感就更强烈,他们虽然很普通,但却是很称职的父母……因为他们给了你一个完整的家庭,给了你一个不会随时随地都有人议论的人生……我呢?每当想起自己的家庭,就觉得自己是一片无根无茎的叶子,每一天都过着飘零的生活!”“所以,我根本比不上思思,也比不上你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我只是比大多数人有钱罢了,卸掉这一身面具,我还剩下些什么?……”叶芷的声音越来越低,她低着头,这一刻,我真的在她身上看到了深深的自卑;在这个小小的车厢里,我已经无法将她和别人口中的那位叶总联系到一起……曾经,我一度认为:她从国外给我带回来的那些小礼物,都是最美的恩赐,此刻看来,却是她最卑微的讨好!一阵沉默之后,我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然后轻轻披在了她的身上,她有些颤抖……我“吁”出一口气,又轻声对她说道:“你是因为缺少,才会觉得我这个家庭很完美……

其实,也不是你想的这个样子……自古寒门难出贵子,我爸妈在我大学毕业后,就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了,所以毕业后,我就得必须一个人去面对一座城市和一份充满压力的工作……这也不算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必须要在那座寸土寸金的城市里买一套房子,然后你才配拥有爱情……如果想结婚生子,光有一套房子还不够,你得准备彩礼,准备车,准备所有能够保障家庭的一切,可我奋斗了三年多,也就才税前块钱的工资,而我又必须结婚,必须承担起一个家庭大部分的经济责任……你能体会到那份绝望吗?……所以,每当我一个人站在*浦江的时候,都有想跳下去的冲动,因为我能挣到的,和我即将要花掉的,差距实在是太大、太大了……正是因为这样一种状况,看不到希望的陆佳,才选择了和我分手……上学的时候,我一直觉得钱没那么重要,梦想才是无价的……可是当我真的走上社会,才发现,穷人就是为了钱活着的,我们要吃喝拉撒,要娶妻生子……没有钱,我们就毫无选择!”我看着叶芷,她也终于抬头看着我,我又笑着向她问道:“那你说,在面对你这样一个女人的时候,我难道就不自卑吗?……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真正了解另一个人的痛苦……唯一能解决的方法,就是不要憋着心思让对方猜!”叶芷不再那么强势,所以她没有反驳我……可此时的我们,说起这些,已经没有太多的意义,尽管我很为她感到心痛,也许她也了解了我的无奈,但这都不代表什么。分开了,就是分开了。

请记住这个夜晚叶芷对自己人生的剖析“因为他们给了你一个完整的家庭,给了你一个不会随时随地都有人议论的人生……我呢?每当想起自己的家庭,就觉得自己是一片无根无茎的叶子,每一天都过着飘零的生活!”我们都知道叶芷生了一个男孩儿,既然她经历过随时随地有人议论的人生,并且痛恨这种人生,她还会愿意让这个孩子再想起自己的家庭时认为自己也像他妈妈那样是一片无根无茎的叶子飘零着生活吗?不会的,这个观念会让叶芷作出改变,并为这个孩子建立一个幸福的家庭而努力。理性而聪明的读者,难道你们会认为那个无名无姓的未婚夫会是叶芷和这个孩子幸福家庭的答案吗?

经历了两个半小时的飞行之后,飞机终于从昆明飞到了曼谷;在飞机落地后,米高执意不要叶芷再帮她,于是叶芷只能先离开了。她看了我一眼之后,便向出口处走去,那里已经有举着牌子在等她的本地人,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叶芷便跟着他走了;也就是在她背影彻底消失的那一瞬间,我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我知道,接下来的一切,我只能自己一个人去面对了。叶芷离开后,米高立即遇到了泰国的第一个挫折——瓶哥说自己今天无法来曼谷了,让他自己搞定,可米高显然搞不定,于是这个病人又一次陷入无助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在后面拍了拍我的背,我很震惊,于是带着一分警觉转过了头,才发现站在我身后的人是叶芷,她竟然去而复返了。

医院附近的酒店,米高请叶芷吃饭。麦当劳里,叶芷用吸管划着冰可乐,有点心不在焉。“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想早点休息。”说实话,当叶芷说自己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我心里是紧张的,于是直直注视着她问道:“你哪儿不舒服?”叶芷有点闪躲。“你不说,不是存心让人担心的嘛!”叶芷还是没有看着我,她的面色微红,然后低声回道:“我来例假了。”吃完东西,米高想让叶芷在附近住下,别再折腾,叶芷都执意要走。我将她送到了路边,陪她一起等着出租车,可因为身处繁华地段,等了快十分钟,也没能等到一辆不载客的空车。看着有点直不起身的叶芷,我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我将她扶到了路边的长椅上,自己又站在路边帮她等着;实际上,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就像是亲手推开了一个可以依赖的人。“米高,你过来。”我回头问道:“怎么了?”“不用等了,我已经让那边的酒店派车过来接我了……你来陪我坐一会儿吧。”

“米高,你看。”我回过神,然后四处张望,这才发现,叶芷让我看的是一个正在散步的家庭;准确说,是一个小家庭,因为只有爸爸妈妈和女儿;女儿很淘气,非让她爸爸妈妈,一边一个拉住她的手,然后她蜷缩着自己的腿,像是要起飞的飞机,当她爸爸妈妈拉着她跑起来的时候,她就“咯咯”笑个不停……我莫名被触动,在一阵羡慕的感觉之后,又忽然觉得心酸,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流浪的男人,我没有根,也没有家。……就在这个时候,身边的叶芷轻轻挽住我的胳膊,然后靠住了我的肩膀,我先是心跳加快,然后便有了一种踏实的感觉,就像一场瓢泼的大雨中,有人悄悄在我的背后撑起了一把伞。于是,我也下意识往叶芷那边靠了靠……在这座陌生的城市,我们都是孤独的,这一刻的我们,是名副其实的两个病人,一边飘零,一边追寻着对方的温度,也许我们会落在地上,就是梦醒的那一瞬间。我轻声向她问道:“你肚子还疼吗?”“好多了……不要说话,让我抱一会儿。”我低头看着她,她已经泪流满面。……不知道这么过了多久,她终于低声对我说道:“米高,如果你的腿好了,就去找思思吧……她才是那个最适合你的女人,你最需要的,也是她。”“你是在以什么立场和我说这些?”“你也该有个家庭了,看着从我们面前走过去的那一家,难道你没有一点羡慕的感觉吗?”“羡慕!”

“所以你不要再给自己找任何借口了……等着一个人是很痛苦的,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辜负她。”说着,叶芷已经松开了挽住我的手臂……这一刻,我很想把叼在嘴里的那一支烟点上,但是我忍住了,同时忍住的,还有内心那一点点愤怒。我已经不想再对着她大吵大叫,我只是感到心痛,即便我能理解这个世界的一切好坏。我觉得到泰国,是她送我的最后一程。于是,我强颜笑了笑,然后向她问道:“你说的我都听到了,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没有了。”“呼呼”吹来的风中,叶芷起了身,她开始沿着长街往附近的一条商业街走去,她大概是和酒店接送的车,约了在那边见面。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我想起来,她已经是一个和别人有婚约在身的女人,尽管我知道那只是一份契约,可事实也是不容更改的。我不恨她了,我很感谢她,感谢她帮我渡过了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时光。我更想祝福她,希望有那么一天,她也会收获一个幸福的家庭,并忘了曾经那个家,给她的伤痛。

来到曼谷后的第一个夜晚,我失眠了,我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很多人,其中想的最多的是叶芷和杨思思,我遇到她们的时间,相差不过一天,所以我觉得,她们在我的世界里,是没有先后的。我爱叶芷,我从来不否认,可是成年人的世界,选择是大于爱情的。对于杨思思,则一直是一种道不明的情感,但我也曾很认真地将她计划到自己的未来中,如果不是自己的腿出了问题,很可能我们已经奔着结婚的方向去了,可还是会莫名觉得欠了一些力度。第二天,好多人给我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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