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说明一下,“妖怪”一词在观鸟、拍鸟人群中是个褒义词,意为在当地通常不会出现或多年未被发现的鸟类,其本身并不一定是啥珍稀鸟种,但在当地突然出现时往往会在鸟人中引起轰动,正是因为它们的飘忽不定,鸟人们赋予了它们“妖怪”的爱称。
我是从08年下半年开始涉足野生鸟类摄影的,跟很多刚入门的菜鸟一样,从色彩艳丽的翠鸟开始,慢慢地被吸引、被征服,直至痴迷到癫狂的程度。圈内的鸟人们都知道我在乎鸟种的累积,尤其对捉妖颇有心得,熟悉我的鸟友都知道我的一句至理名言:捉妖要快!今天跟大家分享一下这些年我捉过的妖怪,听我给你讲讲捉妖的故事吧。
“大白鹅”——雪雁
首先跟大家介绍的是“大白鹅”——雪雁。雪雁在北美属于超级大菜鸟,但在亚洲可是个稀罕物种,每年只有极少数在迁徙时跟错队伍跑到中国来,后面要介绍的黑雁和加拿大雁也是这种情况。雪雁最近几年冬季在鄱阳湖都比较稳定,但数量也都只有一两只,要见到它们还是颇不容易。年元旦,浙江野鸟会组织了一次盐城的观鸟活动,我因为有事没能参加,那次活动中有部分鸟友见到了雪雁,但都没人拍下照片。我是两周后去的盐城,三天时间把射阳芦苇公司一支渠到三支渠的机耕路犁了一遍又一遍,除了上千的灰鹤群,见到的雁群都是清一色的豆雁,数量在只以上,就是没有“大白鹅”。第三天早上在芦苇公司遇到了一个做丹顶鹤研究的北师大的学者,陪同他的保护区工作人员指点了另一个鸟点:汇星公司,于是我又把汇星公司的机耕路去犁了一遍,可是除了几十只灰鹤、十五只丹顶鹤外,连根雁毛也没见到。带着极度郁闷的心情打算回杭,途经芦苇公司一支渠时,探出窗外望了一眼麦田里的豆雁群,哇!“大白鹅”!虽然雁群很难接近,扰流也相当严重,还是收获了几张雪雁的清晰照片。
“大白鹅”—雪雁梦里开车摄
飞行中的雪雁梦里开车摄
是栗鳽?还是黑冠鳽?
年5月25日,鸟友“走遍中国”在植物园分类区拍到一张栗鳽照片,当时因为大家都没见过,一直到一个月后对于这个鸟到底是栗鳽还是黑冠鳽还在论坛上争论不断,最后请教了台湾和澳洲的专家,才明确了这是一只栗鳽,大家也都在争辩的过程中学习了这两种鸟的相关知识。当时看了走遍中国的照片,虽然大家都不知道这是栗鳽还是黑冠鳽,但在浙江绝对是个新记录,如此妖怪来杭,焉能放过?查了资料知道这肯定是个夜行性的鸟类,当天晚上就约了几个鸟友找遍分类区的角角落落,结果没能如愿。第二天一早再次赶到植物园,已经有更早的鸟友发现过此鸟行踪,可是跟丢了。于是鸟友们分头寻找,终于在高脚亭南面树林锁定目标,那天在场的十几位鸟友相互谦让、通力合作,每个人都拍到了满意的照片,傍晚赶到的鸟友就没这么幸运了,据说第二天还有鸟友见到过此鸟一眼,此后再无目击记录,它应该是迁徙离开了吧。
妖怪栗鳽来杭梦里开车摄
妖怪栗鳽来杭梦里开车摄
短尾贼鸥的告别
台风往往会将一些海上的鸟类带进来,每年的台风季节华东沿海都会有一些贼鸥、*舰鸟、海燕之类的目击或救助记录,所以每次台风过境,鸟友们经常期盼台风能带来一些妖怪。年9月16日,宁波鸟友在慈溪滨海拍到短尾贼鸥,得到消息已经是下午,原本计划第二天一早就赶过去的,又担心空跑一趟,电话咨询了宁波鸟友古道西风,古道说他已经沿海岸线来回找了几遍都没看到,当时以为贼鸥已经走了,毕竟只是被台风带进来的妖怪。十点钟左右,电话响起,古道说他拍到了,距离很近!赶紧出发!等我们赶到慈溪,海堤上来回找了几遍都没有贼鸥的踪影,无奈只能在古道拍到的位置上傻傻地等,2点半的时候,看到远处一只鸥沿着海岸线飞来,明显不是常见的银鸥,赶紧拿起相机拍下记录照。可是它并没有向海岸靠近,而是向外海飞去,越来越远!站在原地又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明白短尾贼鸥刚才是来向我们告别的。当时真的后悔早上没有下定决心赶过来啊!所幸相机里芝麻大的记录照还是可以辨认的,感谢短尾贼鸥这个妖怪离开之前给了我们几秒钟的见面机会!
赶来告别的短尾贼鸥梦里开车摄
赶来告别的短尾贼鸥梦里开车摄
杂色山雀与北朱雀的到来
年是个妖怪频出的年份,那年的嵊泗小洋山绝对是华东最热闹的鸟点,先是秋天来了一群杂色山雀,这种本该在中国东北和朝鲜半岛、日本生活的小鸟,究竟是通过怎样的途径来到了小洋山,引发了鸟友们各种猜想,后期在上海市区、山东沿海等地也陆续有了目击记录,打消了笼养逃逸的可能,那么它们究竟是坐船来的还是沿海长途奔袭?呵呵~知道还能成妖怪吗!
远道而来的杂色山雀梦里开车摄
远道而来的杂色山雀梦里开车摄
正是因为跑去拍杂色山雀的鸟友多了,那年的秋冬两季,陆续发现了日本歌鸲、红腹灰雀、北朱雀等鸟,我没能拍到红腹灰雀,赶到的那天北朱雀的成鸟也已经找不到了,不过北朱雀幼鸟还是拍到了。
美丽的北朱雀梦里开车摄
美丽的北朱雀梦里开车摄
苦苦“追求”棕腹啄木鸟
年的11月,浙江农林大学的鸟友叼鱼郎在校园内发现了棕腹啄木鸟,此为浙江省鸟类新记录。因为自己的镜头在修,周末借了宋老师的赶去临安,顺利拿下!半个月后扛了再去,找遍那片林子不见踪影,还把膝盖扭伤了,衰!
“森林医生”—棕腹啄木鸟梦里开车摄
“森林医生”—棕腹啄木鸟梦里开车摄
邂逅白腰朱顶雀
拍到棕腹啄木鸟的下一个周末,闪了一次小洋山,因为来了白腰朱顶雀。白腰朱顶雀和前面说的北朱雀一样,上海地区属于它们正常分布的最南越冬地,上海、浙江一带的目击记录都相当有限。
北方来客白腰朱顶雀梦里开车摄
北方来客白腰朱顶雀梦里开车摄
涉嫌逃逸的大火烈鸟
年11月,我还在福建拍白颈长尾雉的时候,听说江苏东台来了两只大火烈鸟,当时觉得这很可能是哪个动物园逃逸的,可是从江苏鸟友拍下的照片看,飞羽完整,脚上也没有环志,当时也有鸟友电话联系了几个可能逃逸此鸟的单位,但无一承认。接下来的周末,抱着先将它拍下来再说的想法去的东台,穿着水裤在一米深的内塘里走了一百多米,拍回来一组还算满意的照片。后来上虞也来了一只,陕西也有,第二年秋季又有目击记录,第三年好像也有,没人怀疑这些大火烈鸟是否逃逸了,可是它们究竟是怎么迁徙的呢?
“逃逸”的大火烈鸟梦里开车摄
“逃逸”的大火烈鸟梦里开车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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